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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行远极端残酷的训练下,舒云在短短的两年不到的时间里,完成了基础技能训练的全部项目,其过程可谓是惨烈,所受过的苦楚,除了舒云本人,和看在眼里的陆行远,如果要说给外人听,只怕个个都会为之色变。即使如陆行远挑剔的目光,也终于在考核结束后,同意舒云和另外那十九个少年同时进入下一个阶段的精英训练。
考核内容包括自由搏击类、极限体能达标测试类以及头脑应激分辨测试类这三大项。第一天进行的是自由搏击类项目的测试。测试的规则是应试者要以一对五,即分别用柔道、徒手格斗、拳击、纯腿部攻击和防卫术,分别与五个人交手。其中前四项,需要在限定的时间内,全力发出攻击。有效攻击的拳脚数量将被记数,达到总攻击量的95%以上者为合格。防卫术则是将应试者的胳膊捆于身后,同样在时间范围内,只能完全凭借准确的判断,单纯依靠侧身、低头、跳跃等方式躲避对方的攻击,不得借助障碍物,更不准还手。如果被对方击中身体要害部位达十次以上,则视为不合格。
舒云的成绩为:柔道,有效攻击365次,所占比率:97.96%;徒手格斗,有效攻击392次,所占比率:98.53%;拳击,有效攻击402次,所占比率:98.25%;腿部攻击,有效攻击859次,所占比率:97.01%;防卫术,被击中次数:6次。虽然成绩不是最好的,但是完全符合通过的标准。
极限体能达标测试的项目则分别为10000米长跑后,紧接着5000米的障碍跑,然后单臂俯卧撑300个,负重蛙跳500下,最后还有个1000米水下逃生。在参加此次测试前的24小时之内,只允许饮用一袋牛奶和一瓶矿泉水。所有应试的二十个人全部通过了考核,这点令陆行远很满意。
最后一项的头脑应激测试,则是在假想的环境中,遇到十种突发的情况和危险,要求应试者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正确判断,同时采取相应的措施化解危机。只要顺利解决七道以上难题,就可以算做合格。舒云正好压在及格线上。
为了庆祝这批少年全部成功进入精英训练阶段,陆行远给他们放了自从训练以来的第一天假,大家可以离开训练营自由上街或者回家,然后在晚上八点以前回到营地。舒云在征得老大的同意后,也离开训练营,先跑步到市区,然后搭乘公共汽车,以雀跃的心情赶往大宅。
今天是周六,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在家?还有张妈,不知道突然见了我,会不会惊讶的再失手打碎个饭碗,舒云想着,忍不住自个儿乐了起来,恨不得一下子飞到老宅。
大宅子与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变化。当日夜思念的家门就在自己眼前时,舒云的眼睛湿润了,鼻子和心口同时都在发酸。怔怔的站在门前落下泪来。
“傻丫头,发什么呆,还不快进来。”还是那么宠溺的口气,还是那么如同天籁般动听的声音,日夜思念的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就象身在梦境一样,就怕一旦醒过来,人就消失不见了。
“哥…哥~~~~,”舒云跳起来,扑了上去。
卓越自从昨天接到师弟的电话,就把手头的事情逐一安排妥当。今天踏踏实实的在家等着舒云回来。再看见小丫头,除了人似乎消瘦了,但是精神和神采却远比两年前更加炫目动人。卓越微笑着,任舒云扑进自己的怀里。丫头个子也长高了,只有爱撒娇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卓越摸了摸已经长长的黑发:“走吧,张妈还在里面忙活呢,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舒云象只蝴蝶一样,飞进厨房。所有的人都笑着打招呼:“小姐回来了。”只有张妈,偷偷的拿围裙擦眼泪。“张妈,张妈,张妈…”,舒云一连叠声的叫,然后跑到张妈跟前,用手环住张妈的脖子,亲昵的说:“想死我了,张妈。好想念你……的蔬菜粥啊。”大家听了都笑起来,张妈也被逗的破涕为笑:“你这丫头,就惦记吃。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书房里,舒云开始详细的汇报自己近两年来的学习和训练情况,卓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温和的神态认真听着。等到舒云全部都讲完了,才起身拉着舒云走进卧室。卧室里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样,舒云跑到床边,四肢大张着扑到床上,然后很舒服的在上面翻滚两下,夸张的躺着,笑呵呵的说:“还是家里的床舒服啊,宿舍的床板好硬哦。”
卓越没有说话,走到床边,温柔的把舒云的身子翻转过去,平铺在床上,然后两手轻轻的撩起舒云的上衣。舒云迷惑的扭头看着他,卓越柔声说:“让哥哥看看你身上受过的伤。”舒云把头扭回去,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全身放松下来。哥哥是不一样的,只有在哥哥面前,就算全身赤裸,也不会觉得丢脸。
舒云的背一如小时的白皙,嫩滑。纵横交错的伤痕颜色虽然淡,在雪白的肤色映衬下,还是显的有些醒目。但是显然都有很好的处理过,等颜色全部退下去,皮肤还会恢复到以往的光洁,不至于留下任何疤痕。卓越又轻轻的把舒云的裤子剥落到小腿,臀部的伤痕明显要比后背上重,连大腿上也都是。卓越温柔的抚摩她,低沉的问:“还疼吗?”舒云摇摇头,因为脸还陷在枕头里,口齿不清的说:“再疼也值得。……”考验
休假回来的少年们,从第二天开始,就正式进入了精英训练。惯例的晨训结束后,他们跟随陆行远进入了精英特训区。这里分为五个区域,分别是刀剑房,射击室,刑讯屋,心理训练室和饥饿训练室。
陆行远首先带他们进入刀剑房。这里有很多象稻草人一样的布偶立在地上,各种身高体形的都有,各种姿势也很齐全,有的站立,有的似乎在行走,有的蹲坐,还有的俯身……。每个布偶的身体部位和表情都刻画的惟妙惟肖,如果黑夜光线不明的情况下,很可能会把它们当成了真人。
陆行远先给大家每人发了一把三寸长的小刀。刀子的质地是木头的,但是其比例与真正的刀子相差无几。然后,陆行远就开始给大家示范,只见他右手就象是变戏法一样,突然就多出一把呈亮的小刀,刀锋在阳光下闪耀着绚目的光华。在大家惊叹的声音中,出刀、旋刀、刺刀、收刀入袖,一气呵成。看的舒云他们都眼花缭乱的,羡慕不已。接着又是左手迅速抽刀、旋刀、收刀入袖。所有人都被陆行远那潇洒、如行云流水般的身手所折服了,心情无以言述的激动起来。
陆行远演示完全套动作以后,就开始放慢速度,分解着动作传授要领:“动作一定要自然、连贯、快速。象这样…,最重要的就是作到刀不露白。刀不露白的意思就是刀子在刺中对方身体前不能让人看见,还在自己的袖子里!……”所有的少年都怀着热切的心情,认真的学习并且模仿起老大的动作来。一时间,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就象约好了似的,所有少年手里的木头小刀全都先后掉在了地上。然后大家又都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看陆行远的脸色。陆行远一副早就料到会这样的神色,淡然发话:“看我干什么?捡起来接着练。每人每天照着1000次练习。一个礼拜后,谁敢再掉,我饶不了他。”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舒云这组里的所有人,右手腕全都酸软的连筷子都拿不牢了,齐刷刷的全都改用左手拿餐具往嘴里拨拉饭吃。成了饭厅里一道别致的风景。邻桌的少年们则低头偷笑,目光里全是了然:他们肯定开始练刀了。
下午,他们跟随陆行远进入射击室,然后所有人第一次触摸到了真正的手枪。当然都是没有上弹匣的枪。陆行远要求他们将拿着枪的那只手臂端平,在每个手臂的前端吊上一个直径3公分的小酒盅,里面盛满水,“在我没有让你们休息之前,谁的酒杯掉下来,记两板子,里面的水洒出来,记一板子。”
所有人就这么开始‘站桩’。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大家的汗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陆行远始终也没喊停。大家的胳膊开始了轻微的颤抖,酒盅里的水也开始起涟漪。陆行远仍然没说话。终于听到了第一声碎裂的声音,“三板子!”陆行远冲那个少年喊。“是,老大。”陆陆续续的声音传来,直到最后一声结束,所有人都被记下了三板子。“休息十分钟,继续。”如此周而复始,直到每个人都记下了高达三十板子的欠债,这个项目的训练才告一段落。
下一个项目为接枪和夺枪训练,这个项目需要一对一的单独进行,没有轮上的少年则要在旁边观看,从中吸取经验或者教训。陆行远会扔出一只手枪,被训练者要飞扑过去用最快的速度把枪拣起;同时必须在陆行远用另一只枪瞄准他之前,用拣起的枪先瞄准陆行远,并试图将后者手中的枪也夺过来。这就要求连续地飞扑、夺枪。几十个回合下来,所有少年的双手和膝盖都磨得鲜血淋漓,陆行远才勉强放过他们。
如此这般的训练持续了一个礼拜。与此同时,舒云小学升初中的考试也在进行着。得利于平时陆行远的严格要求,舒云的功课一直都能在学校保持前几的名次。因为体能训练,除了钢琴还在继续学习深造以外,其他的课外活动和附加课程,舒云在征求陆行远的意见后全都放弃了。每天剩余的所有时间都用来训练。当然,这也远远不够,还要额外的搭上晚饭后的休息时间,由陆行远单独指导,基本上都要练习到半夜两点左右,才能休息。但是两年来,除了寒假暑假,开学的日子里一直都是这么过的,舒云早已习惯,也不再觉得苦了。小升初的考试很轻松的就应付下来。接着就有将近两个半月的暑假了。舒云终于可以和大家的作息时间一致了。
在所有人都对项目熟练掌握之后,第二周开始的第一天,陆行远集合了所有少年,通过训练室里的布偶,开始讲解人体的各个致命器官和要害。布偶的身上有墨水做过的标记。比如咽喉、心窝、肝部等要害部位,都用黑墨水笔刻画了出来;而动脉的走向位置和神经丛的位置,则分别由红墨水和蓝墨水来标识。
然后陆行远再次演示了,针对各个器官要害,而不同的也是最有效的出刀方式。最后让少年们按照所教授的手法,反复划、刺布偶的特定部位,开始了模拟真人训练。以达到培养他们形成条件反射,养成习惯的目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些少年以后只要随时出手攻击,都会习惯地把刀划向或者刺入对手的要害、动脉甚至是神经部位。
同样的,在下午的射击练习当中,则用枪照着画有人体器官部位的靶子持续练习射击,一个靶子打烂了,再换一个新的。如此反复……。
在苦练了三个月后,所有少年都通过了第一关的评估,即在目标物静止状态下,刀无虚至,弹无虚发。
过关评估后的第三天,是个很普通的周末,舒云他们被陆行远带到了训练营里最偏僻的一个角落,这里在平时是严令禁止所有人进入的。从外观上看,肖似一个废弃的仓库,进入到里面,才会发现别有洞天,远不象外表那么破烂陈旧。屋里四面都是落地的大壁镜,有点类似小型的舞蹈房。屋子正中,从地面直达屋顶并排浇铸了三个半人粗的水泥柱子。陆行远让两个少年抬过来两只大箱子,打开一看,其中的一箱全是刀锋犀利、货真价实的三寸小刀。而另一个箱子里,则是二十把精致秀气的消音手枪。
陆行远扫视了一下站立整齐的少年们,沉声说道:“你们已经全部通过了过关评估,值得庆贺。但是,到目前为止,你们仅仅局限于纸上谈兵。今天,我要你们在这里开始第一次的实战训练。呆会儿,会有两个出卖过我们的人,被绑在水泥柱上。我要你们依次运用刀和枪,象对待布偶那样,不放过他们身上的任何一个致命要害。明白了吗?”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般,鸦雀无声。这些少年不过十三、四岁,舒云才只有十二岁而已,虽然平时嘴头上老是杀手杀手的说着,在布偶身上练习的时候也是无所顾忌。可是毕竟是布偶,是没有生命的玩具而已。可现在突然要他们血刃活生生的人,这些连小动物都没有杀过的孩子们,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杀人
没有听到令自己满意的回答,陆行远再次提高声音问了一遍:“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回答的声音并不如平常响亮,显现出犹豫。
“每人十板子!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终于让陆行远满意了。
“带进来。”陆行远大声冲门外喊了一声,话音刚落,就见四个青年,两人一组拖着两个半死不活的人走了进来。那两个人耷拉的头部上都套着黑布袋,看不到五官,大概嘴里还被堵上了东西,一路都在发着类似动物的“呜呜”声。赤裸的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纵横交错的伤痕除了鞭子和棍子留下的还有火烫后的印记外,至少还有十几种舒云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刑罚能够留下的那样的痕迹。所有的伤口都狰狞翻露着,白肉里灰白的骨头时隐时现,有些甚至还在往下滴着血,从他们身边过去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
舒云第一个就受不了了,发出干呕的声音,只能弯下腰,紧紧用手捂着嘴,胃里一阵抽搐。听到她的声音,又有几个少年也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干呕起来。陆行远恶狠狠的瞪了他们几个一眼:“都闭嘴!想挨皮带是不是?”一时间,又安静下来了。舒云没有把手拿下来,只是额外的,用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把所有冲上来的恶心压抑在喉咙里。
四个青年很熟练的把两个人分别绑在两个水泥柱子上,然后退了出去。陆行远命令大家十人一组,每人领取一把锋利的小刀,然后按照以前攻击布偶的方式,依次上来实践。说第一遍开始的时候,居然没人动,公然违抗命令还是头一次。陆行远压抑着怒气,循循善诱,进而威胁:“别忘记你们的身份。如果你们现在跟我说放弃,那么就马上从这里滚蛋,但是你们要自己去和你们的老板交代。而且,过去所有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全都算白费。你们愿意怎么做选择,随便。我给你们五分钟。决定继续的,就老老实实的按我说的做,晚上还得挨十板子作为不听话的惩罚。决定退出的,立码走人,别让我再看见。记时开始。”
静默的吓人,但是大家好象都听到了时间的滴答声,心里天人交战,个个面色不善。舒云不明白老大嘴里说的老板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她这么回去的话,实在没脸见哥哥。当初是自己拼了命惹怒哥哥才得到的这个机会。可是,没想到“卖命”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好难啊。这次回家,看见哥哥听到自己的成绩时,表露出的那份骄傲的表情,让自己觉得,为了哥哥吃什么苦都值得,做什么事情都愿意。可是现在,怎么腿这么软,心跳的这么厉害,我该怎么办?哥哥,我该怎么办?正胡思乱想着,陆行远的声音响起来:“时间到了。”
两个少年各自走到水泥柱前,利落的出刀、旋刀、刺刀、抽刀、旋刀、收刀,一时间鲜血狂喷,柱子上那两个人一阵抽搐后,再也不动了。而那两个少年则是一身一头的血,脸色惨白,呆立半饷,没有反应了。陆行远走向前,分别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了声:“很好。回去休息吧。”两个少年才如大梦初醒般,冲出了屋子,随后听到呕吐的声音传进来。
“继续。下一组。”陆行远丝毫没有再给剩下的人犹豫的时间,话音刚落,又一组少年走向前,同样的利索,同样的冲出去呕吐。又是两个,又是两个,……。没有一个人退出。
舒云和另一个少年是最后一组。舒云不知道自己怎么伸出去的手,怎么挥出的刀,只知道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老大愠怒的脸色,然后就昏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舒云已经躺在宿舍里了。眼前浮现的都是血肉模糊的身躯,和刺鼻的血腥味。忍不住再次翻起身,头冲着地上干呕起来。恨不得连五脏六腑都呕出来。眼泪和冷汗迅速把脸庞包围起来。
门打开了,陆行远走了进来。看见舒云的样子,走到桌前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床边,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终于,舒云好受一点,默默接过水杯,喝了两口。陆行远第一次用温柔的语气鼓励舒云:“你做的很好。我知道一个女孩子走到今天这步很不容易。卓越果然没有看错你。当初他把你交给我的时候,就说过,他相信你一定可以熬的下来。你很为他争气。相信我,只有这样,你将来才有可能和他并肩作战。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舒云终于平静下来,想起来另一件事:“我错过中午饭了吗?”
陆行远哑然失笑,想不到这个丫头神经大条到这个地步,要知道,其他的少年虽然没有晕倒,但是没有一个吃的下去东西的。这也很正常,以前经他训练出来的杀手都有这个过程,恢复比较慢的人,甚至会连续三天都吃不下东西。但是以为最受刺激的人,居然先关心有没有错过饭局,还真是头一次碰上。“已经过去了。不过,我今天可以特例,让厨师给你开小灶。给你来碗病号面吧?”舒云点了点头:“谢谢老大。”
事实上,陆行远完全误会了,舒云就怕他来这里是为了命令她去吃饭,所以才那么问。要知道每次她稍微吃的少一点,都会受到饭厅里那几个青年的威胁,而且被告知是老大的命令。为了保证训练不受影响,每个少年的饭量都会有一个标准。舒云觉得自己就是身受其害的一个受害者。先听说饭点过去了,舒云心里高兴了一下,紧跟着就听说要给她吃面,心里又着实恶心了一番。但是绝对不敢提出异议,更不敢拒绝。只好点头。
不一会儿,面真的送过来了。幸好不是陆行远亲自送的,舒云松了口气。等来人离开后,找了个黑袋子把面连同一次性餐盒都扔了进去。趁人不注意,扔到了门口的大垃圾桶里。
第二天,照旧开始训练,大家都没有再提起头天的事情。依然回到刀剑室拿布偶做练习。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他们谁也回不去了,回不到以前无忧无虑的单纯的日子里了。过去虽然熬得很辛苦,至少心理上没有阴影。但是,以后不可能了。他们的手上已经开始沾染鲜血了,已经永远的失去了纯洁和率真的资格。这条血路,注定他们今生都要走下去,很难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