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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画地为牢02

卓越出生时,卓家已经赫赫有名并且稳稳的立足于黑道了。其父卓子骏完全是白手起家,早年只是码头的扛包工,后来靠着先于别人的精准判断,赢得了码头老大于老爷子的重用,然后凭着自己的双拳和几个同生共死的弟兄,从争夺码头地盘开始,一步步的走到黑道老大的位置。说起来,于老爷子确实看走了眼,如果早知道他桊养的是只会反过来噬咬自己的白眼狼,肯定不会给卓子骏提供那么优厚的支持,而是先一步斩草除根了。可惜的是,于老爷子先是看走了眼,然后又看低了眼,拒绝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这个扛包工出身的手下,逼的卓子骏与自己为敌,到最后只能是以死不瞑目告终。

  鉴于黑道生活总是充满血腥和危险,卓越从一出生,就注定要背负继承父业同时还要发展并且最终漂白的重担。这个重担被卓子骏当成生下卓越的理由,就决定了卓越从幼年开始就吃尽苦头的习武和彻夜苦读学习一切被看成对将来有用的功课。卓越也没有让卓子骏失望,这个衔着金勺出生的少爷,除了具有天生的聪颖禀赋之外,更难得的是少年老成,很能吃苦,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的坚忍令他的几个师傅都颇为赞叹。三岁开始练习童子功开始,先后拜于多位武术高师门下,而这些大师对于弟子的严厉连卓子骏都感到惊骇。有几次卓越因为没达到师傅的要求而当着父亲面受惩罚,连卓子骏最后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为爱子求情,还是卓越开口拒绝,愣是忍受到最后,直接昏过去。对此,卓子骏知道爱子的能力和强势只会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就直接导致了后来很多事情上,一旦卓越自己下了决定,连卓子骏也不能改变。

  这样的日子过去的很快,春去秋来,卓越已经长成了12岁的翩翩少年,继承了母亲清秀的面容在褪去青涩后越发的增添了无害感,如果没有亲眼看到他处理叛徒的狠辣,绝没有人能看出来他是黑道世子。也就在这个时候,他见到了舒云。

  舒云第一次出现在卓越面前的时候,毫无任何形象可言,是个巴掌大的精致脸庞全被鼻涕眼泪占据的小可怜,而且哭声极其响亮,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皱眉。碍于老大卓子骏的黑脸,谁也不敢用手去捂自己的耳朵,只能干忍着。也不能全怪小舒云,任谁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满眼看出去都是面目狰狞的大男人,也笑不出来,更何况她只有两岁。就这么耗了一个下午,无论谁接手抱,换来的都是极力的踢蹬四肢,扭动瘦小的身体,并且由哭声当伴奏。卓子骏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看着小女娃的目光也由最初的疼惜变的有些不耐烦,手下的人平时个顶个都是杀头不眨眼的好汉,如今却个个狗熊一样的窝囊。卓子骏也知道,大家现在心里肯定都在腹诽,都认为他们老大肯定吃错了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个小麻烦,连累的大家都没形象可言,传出去,演变成几十号大男人欺负两岁的女娃这样的谣言都算是轻的。最后连卓子骏都开始怀疑把舒云接到自己家里抚养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时候,卓越走了进来。

  因为刚刚完成一大单生意,卓越年轻的脸上洋溢着少年特有的阳光般的笑容,进门之前就听到的尖细的哭声,令他很好奇,于是来不及问原委,就直接奔向哭声的源头。大家都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他,等着看他手足无措的表情,要知道,能在少主身上看到这样的景象无异与看到西边日出。而抱着舒云的那个头目,看见少主直奔而来,当时就大大松了口气,迫不及待的将烫手山芋丢了过去。然后所有的人都象被施了魔法一样呆若木鸡。本来哭得淅沥哗啦的小女娃一到了卓越的怀中,只是看了卓越一眼,就由歇斯底里的大哭改为小声的抽噎,同时也不踢蹬了,反而用小手紧紧抓着卓越的衣角,样子看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卓越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娃娃,软软的小身体似乎还带有隐隐约约的奶香,尤其小娃娃表现出的极其充满信任的依赖,让卓越一下子被胸中涌起的感动所添满。

  

  “爸,不管这个丫头是谁,我要亲自养大她。”卓越对着父亲大喊一声,把众人的魂魄都叫了回来,卓子骏也被眼前的意外惊的目瞪口呆,脑子里瞬息间转了十几个念头,都没拿定主意,毕竟这个孩子的身世……

  “爸,我、要、亲、自、养、大、她。”卓越等不到答案,一字一字的再说一遍,表示自己的决心。

  “那个,越儿,你那么忙,你自己也还是个孩子。这样吧,她就先跟着你,你让张妈照顾她。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卓子骏一点一点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同时理清自己的头绪。卓越低头想了一下,又看到小丫头开始吃自己的手指,看来她饿了,得先给她找点吃的,反正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做决定,于是点点头,“那我先把她抱走了,她叫什么名字?”

  “舒云。”

  抱着舒云的卓越快步穿过长廊,走进庭院深处一座独立清静的宅邸,这是属于卓越自己的房子。自从接管了生意以后,卓越就从父母的大宅中搬了出来,独自打理生活了。一来方便自己随时进出而不影响别人,二来也是想充分拥有自己的空间,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意愿管理手下人。平时卓越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诺大的房子也就由张妈全权做主,带着一群下人们打理。

  此时正是准备晚饭的时间,张妈在厨房里忙而不乱的指挥着佣人们作菜端饭。正忙碌间,一抬头,竟然看见从不到厨房来的少爷就站在自己面前,怀里还抱着个小奶娃,顿时忘记了自己本来要说什么,转而把注意力全集中到这俩人身上。“这是?”“张妈,有没有牛奶?舒云饿了。”卓越也很干脆,直奔主题。事实上,张妈问也是白问,除了知道丫头的名字,卓越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怎么来的,为什么来。“有,有,有。小芸,快去把牛奶热一下。”张妈一叠声的答应,还不忘记赶紧吩咐下人办事。转过头回来,就用自己的围裙轻轻擦拭小人儿白嫩的脸蛋儿,除了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以外,一旦眼泪和鼻涕清理干净,小丫头那清秀俊俏的小脸就显现出来了。舒云也没闲着,一边吃着手指头,一边也在打量张妈,然后又把眼睛转到卓越脸上,如此反复了两次,逗的张妈和卓越都笑出声来。“这丫头真可爱啊,以后你就多个妹妹了。”张妈开始喜欢这个孩子了,“你可得乖乖的听哥哥的话哦。”小丫头好象还真听明白似的,看着卓越口吃不清的喃喃:“哥哥…哥哥…”卓越笑的开心,把丫头又往怀里紧了紧,象是承诺似的“我会好好照顾你。”

  在随后的日子里,卓越一直得意,平步风云、雄图大志均不在话下。唯一感到挫败的就是丫头真不让他省心啊。其实要说都是舒云的错,真的是冤枉她了,她真是个极其乖巧的女孩。在卓越身边,又听话又安静,乖的让人疼惜。可是麻烦就在于她不能离开卓越,如果一旦看不到卓越,那么哭声会一直一直持续,不吃饭也不睡觉,就连张妈也只能哄的好一阵歹一阵的。卓越在外面忙活一天,晚上回家每每看到嗓子哭哑,眼睛哭肿,还一天就吃一顿饭的舒云,卓越是又心疼又生气。好几次恨不得打她的小屁股,却又只能紧紧抱在怀里安慰,哄她多吃一些。这个时候,张妈就会安慰卓越,小孩子都是这样的,等她长到三岁以后就会好多了。卓越也只好盼望到那个时候,他能省心些。现在还是得任劳任怨的给丫头洗澡,哄丫头吃饭,陪丫头睡觉,把应该保姆做的所有事情都承担下来。卓子骏听说后,反复说了好几次,多找几个保姆照顾舒云,但是都被卓越拒绝了。抱怨归抱怨,真让别人照顾,卓越还不干呢。他早就把舒云看成自己的一部分了。

好容易熬到舒云三岁了,也真的不象小时候那么爱哭了,虽然还是只粘着卓越,但是只限于卓越在家的时候,一旦卓越出门,她就乖乖的和张妈呆在一起,有时还象模象样的帮张妈干点小活,逗的张妈乐呵呵的。转眼到三岁半了,这个时候要不要她开始受训学武成了问题,卓越一直拿不定主意。卓越不舍得让她吃自己小时候吃的那些苦,所以曾经不想让她拜师学艺,但是父亲的提醒也有道理,毕竟是他家的一分子,属于黑道出身,就算舒云自己没有仇人,光是顶着卓家的名号,就能引来无数杀身之祸。卓越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守护她身边,学习武术实在是有必要。思来想去,终于找了个折中的方法,卓越让自己的师妹柳业传授功夫给她。柳业的父亲曾经是卓越众多的师傅之一,当年,柳师傅完全把卓越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般的教育,所以卓越一直对这位师傅如同父亲般的恭敬和照顾。柳业是他唯一的女儿,也算的上从小和卓越青梅竹马,功夫虽然不如卓越,但是卓越认为舒云只要有这样的功夫也足够了。再说,柳业的性情一向温和,不会象师傅对自己那样苛责的对待舒云。就这样,卓越决定把舒云交给柳业,白天跟着柳业练功,晚上再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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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武

  卓越带着舒云到柳师傅家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打打杀杀的喊声,卓越对这声音一点都不陌生,那是师傅手下的弟子们在场院里操练的动静。但是舒云却被着实吓着了,平时在家里,卓越的家规极其严厉,众人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下都很有分寸,说话的声调都是轻柔的,就连主子卓越本人,即使发怒的时候说话也只是低沉而严厉,绝对不会大声咆哮。突然听见这么嘈杂并且是凶狠的呐喊声,舒云下意识就打了个哆嗦,紧着把小身子往卓越身后藏,任凭卓越紧紧握着小手往前拉,就是不肯再挪动半步。卓越从小丫头一哆嗦就知道她害怕了。于是回身蹲下,好言哄慰她,“丫头不怕,有哥哥在。”舒云扁扁嘴巴,不说话,只是眼睛无辜的看着卓越,眼神里的意思表现的明明白白,就是不要进去,想回家。呵呵,卓越忍不住轻笑出声,抱起小舒云,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们进去就没有这些声音了,晚上我带糖葫芦给你吃,好不好?”舒云微微皱眉,有点犹豫了,显然是在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么好的诱惑,卓越再接再厉:“上次那个布娃娃店里又来了很多特别好看的新布娃娃,回头我带你去挑最喜欢的。”终于动心了,舒云轻轻点了点头,任由卓越抱她进了大门,只是一双小手泄露了秘密,紧紧抓着卓越的领子,以至于,等卓越离开时,领子已经严重变形了。

  

  柳师傅看到卓越很高兴,让弟子们自己练习就和卓越进了内室,内室到场院有很长的距离,外面嘈杂的声音基本上已经听不见了,但是舒云还是不肯下地,就那么赖在卓越身上,好在柳师傅并不在意,反而还夸赞小女娃长的漂亮还真象是卓越的亲妹妹。卓越对师傅仍然很谦恭有礼,这次带来了很多贵重药材,说是孝敬师傅的。柳师傅更加高兴,让身边一个小童去叫柳业过来。

  

  柳业只比卓越小一岁,也已经是十一岁的少女了,开始微微发育的身体已经有了隐约的曲线,知道心里朝思暮想的少年过来了,已经懂得羞涩了。刻意打扮了半天还是觉得不满意,但是又怕让心上人等着着急,只好匆匆赶过来相见。刚走到内室门口,隔着门边的玻璃窗看到的是心上人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风度翩翩的坐在那里和父亲说话,举手投足间都是魅力,虽然明知道那个小娃娃才三岁半,而且只是收养的一个孩子而已,却还是生出了些许醋意,心里直泛酸。正了正心思,定了定神,举步进屋,温柔的叫了声“师哥。”卓越微笑着站了起来,“师妹越来越漂亮了。”柳业的脸已经开始发烧,赶紧找个话题“这就是云儿吧?真可爱啊。”卓越宠溺的看着怀里的人,“是啊。以后要麻烦师妹了。其实也不用师妹太劳累,只要教她一些防身的实用功夫就好了。”柳业笑着答应。

  

  大家又寒暄一阵,卓越就决定告辞了。柳业笑着从卓越手上接过舒云,舒云不让卓越走,就是不肯松手,柳业轻轻将舒云的小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掰开,然后在舒云扁扁嘴,要开始大哭之前,让卓越赶紧离开。卓越刚走出门口,身后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很想转身回去看看,但是还是忍住了,反正晚上小丫头就回来了,她也必须要学习长大。

  

  这边柳业好言好语的哄着舒云,可惜效果不明显。渐渐的,柳业开始不耐烦了,重重的将舒云放在地上。拉着站在旁边看着的父亲,就往外面走。柳师傅想说什么,看见柳业丢过来一个眼色,最终就什么也没说,和柳业一起走了出去。诺大的房间里就剩下舒云一个人了,哭了一会儿,恐惧占了上风,也不敢自己走出去,就自己缩成一团,低声抽噎。其实柳业并没有走远就悄悄返回来了,偷偷看着舒云的一举一动。等哭声小了,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走进去。舒云抬起头,怯怯的看着她,一脸的委屈。柳业蹲在舒云的跟前,看着舒云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师哥让我来管教你,你就得好好听我的话。如果不听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听话。你要跟着我学规矩,学功夫,必须要吃苦,不想挨打就好好练。懂了吗?”看着舒云听了她的话,又想哭,“不许哭,再敢哭我就把你扔到狼窝里。”舒云真的不敢哭了,使劲忍着眼泪不敢掉下来。“这样才乖,跟我来吧。”说着拉起舒云就往外走。

  

  柳业把舒云带到自己的院落里,先打了盆水给舒云把脸和手好好洗了洗。然后招呼舒云跟她学习蹲马步。她小时候和卓越都是从蹲马步开始学习功夫的,这原本没什么错,可是柳业毕竟也是个孩子,根本不懂得怎么做师傅,怎么教导弟子。甚至完全忘记了在开始练习马步之前,师傅会很清楚的告诉他们练习马步的目的为的是把基本功练习扎实,而基本功扎实了,才能练得好功夫,有了好功夫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和家人。当弟子明白重要性之后,自然就会努力去练习了。可是她上来就让舒云练,舒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要学习这个,自然没有任何兴趣,没有兴趣就觉得很辛苦,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在她来这里之前,甚至卓越也没有很清楚的把目的告诉她,原来卓越小时候也是到了师傅家,才从师傅那里听来学习功夫的重要性,才得以刻苦练习的。他以为柳业一定也会象师傅那样教育舒云,却完全忘记了他和柳业也都只是孩子,只知道照葫芦画瓢,当时学了哪些,就教哪些,根本不会做心理工作。这事卓越也疏忽了,无可避免的,舒云就要吃苦头了。

  蹲了几分钟,舒云就不想再蹲下去了,自己站了起来,柳业拿着半米多长的小竹鞭,一下子就抽到舒云的小腿上,“谁让你站起来的?”舒云一个没防备,一下子就疼的坐到地上了,张嘴大哭。“不许哭,不许哭。”柳业大声斥责,又照着小胳膊抽了一下,“哭一声,我就抽一下。”舒云一下子声音就低了下去,只剩呜咽了。舒云在家里分明就是掌上明珠的生活,谁敢大声呵斥她一句?加上她本来就胆子小,性格又很温顺乖巧,从不惹事生非,卓越和张妈疼都疼不过来,别说挨打连骂都没挨过。如今被抽了两下,完全被柳业吓住了。哭也不敢哭了,只是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接着给我蹲好,我不叫你站起来,不许起来。”柳业伸手把舒云拽起来,又摁下去,让她接着蹲马步。舒云默默的蹲着,很快,腿就开始发抖,身体开始摇晃,就是不敢站起来。柳业看着她,也不说话。又过了几分钟,抖的更厉害了,终于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柳业过来把她拽起来,“休息一下,然后接着蹲。就这么蹲,不许偷懒,知道了吗?”舒云流着眼泪轻轻点头,什么也不敢说。就这么蹲一会儿,歇一会儿,再蹲一会儿,歇一会儿。每次都是舒云实在坚持不住了,摔在地上,柳业才让她休息一小会儿。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舒云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了,腿好象不是自己的,眼泪也快流干了。柳业给她拿来吃的,她也一口也吃不下。柳业在心里骂了好几句笨蛋,却忘记当初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也有这么一个过程。

  到了下午,舒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终于哭出声来。不论柳业怎么威胁都不肯再蹲了。于是,被柳业摁在地上,扒了小裤子,照着白白的小屁股抽了几下。虽然柳业没有用多大力气,但是从来没受过这些的舒云已经疼的大声哭喊起来了。

  舒云的哭喊声把柳师傅引了过来,“你这是干什么?”柳师傅一把推开柳业,把趴在地上的舒云抱了起来,然后坐在院子当中的躺椅上,让舒云趴在自己腿上,查看了一下被柳业打的伤处。虽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白嫩的小屁股上纵横交错着几道浅浅的红痕。舒云快哭的背过气去了,柳师傅抱起她,让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左肩上,左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右手则轻轻的帮她揉着小屁股。慢慢的,舒云安静下来,低声抽噎,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爸,我这是在教育她。我们小时候挨的打不比这个狠?你当时怎么教育我们的?”“你们是谁?你们是正式拜过师递过帖的入门弟子,不把你们教育成材对不起你们。所谓严师出高徒,对你们自然严厉些,否则你们今天也不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可是她是谁?她是卓越托付你照顾,想跟你学些简单身手的孩子。卓越的意思我明白,他就是不想让这个丫头吃你们小时候吃的苦,又怕她将来被人欺负,才让你教些简单的招数。可是你看看你,上来就打,我看你晚上怎么跟卓越交代。”柳业也觉得很委屈,“我又不知道师哥的意思,他既然托付给我,我自然要好好教育,好给师哥一个交代。那现在怎么办啊?”柳业说完撅着嘴,不再吭声,自己默默想心事。

  柳师傅又给舒云揉了一会儿,再查看时,颜色更淡了些,几乎看不出来了。舒云这时也不哭了,就安安静静的趴在柳师傅怀里。柳师傅轻轻给舒云把裤子提起来穿好,然后让舒云站在自己面前,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慈祥的笑笑:“小丫头,让你受委屈了呵,可是你柳业姐姐也是为你好。你长大了就明白了。”舒云显然没有听懂,只是看着柳师傅,又转头看看柳业,明显的看柳业的眼神里还有着恐惧。柳师傅叹了口气,“业儿,我先带丫头到前面去,今天就练到这吧。你自己去练功吧。等越儿来了,我跟他解释。”柳业有点不甘心,恨恨的瞪了舒云一眼,后者明显打了个哆嗦,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好眼看着这个小东西跟着父亲走了。

  因为惦记舒云,卓越一天都定不下心来,脑子里全是担忧:舒云是第一次离开家,接触陌生人,不知道能不能习惯?上午自己离开后,不知道哭了多久?小师妹能不能哄住她呢?说起来,他自己也不过才刚满十三岁,平日里难得的老成一遇到舒云的事情,就完全用不上了。把生意谈完,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卓越赶回帮里只处理了一些紧急的事件,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给自己的副手,就匆匆去看舒云。

  赶到柳师傅家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卓越估计舒云还得再练习一会儿,就打算悄悄的去看她一眼,然后在师傅那里等着。卓越来到师妹的院落,却奇怪的没听到任何动静,心下非常诧异。走进院子,才发现根本没有人。难道师妹不是在这里教丫头功夫?卓越决定先去找师傅问清楚。

  

  熟门熟路的走到内室门口,听到师傅的声音传出来“丫头,这是专门给你做的蟹黄小饼,来,吃一个。”原来小丫头在师傅这里,卓越不由的微笑,可是怎么没听到小丫头的声音?下意识的,卓越停下脚步,偷偷从窗户向里张望。舒云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眼睛有些红肿,看着师傅轻轻摇头。师傅坐在她的旁边,中间隔着方桌,桌子上摆了至少十几样各色小吃,看上去都没有动过。

  

  卓越在心里偷笑,从小师傅就以严厉出名,何曾给过他们几个师兄弟好脸色?除了打就是罚。可是如今却这么纵容小丫头。“师傅,我来了。”卓越收起笑容,走进房门,恭敬的和师傅打招呼,还没等师傅开口,眼前小人影儿疯了似的扑过来,撞在他修长的腿上,两只小胳膊不知道从哪来的那么大劲儿,紧紧环住他的双腿,竟然让他感觉到双腿被勒到发痛。卓越笑着俯下身子,把舒云抱起来,听见师傅叹了口气。舒云看着卓越,眼泪无声的往下流。

  “越儿,你过来坐。”师傅招呼他。

  “是,师傅。”卓越抱着舒云坐在刚才舒云坐的椅子上,又看了看怀里流泪的舒云,然后笑着跟师傅请罪“丫头让您老操心了。她胆子小,怕生。您老别生气。”又低头对舒云说“伯伯给你这么多点心吃,你怎么不谢谢伯伯?”舒云还是不说话,眼泪也只是默默的流,和平时大声哭泣截然不同。“越儿,你师妹年轻不知道轻重,今天带丫头练功时,有些着急。所以……”师傅缓缓的说着,话没说完,卓越已经大致猜到舒云大概受责罚了。“师傅别在意,学武本来就是苦差事,不听话自然是要受罚的。我也是从小这么过来的,哪里会不知道师傅的苦心。等我回去,我会好好教训舒云的。”“不,不要再为难她了。她今天第一天,做不好是难免的,而且已经受过责罚了。我看的出来,她是个乖巧的孩子,跟你们不一样。今天挨了打,着实受了些惊吓,连中午饭也没吃一口,这不,我让厨子把本事都拿出来了,做了这么多,哄了她半天,可是她动也不动。我看这些点心就给你装好带回去给丫头吃吧。”说完,就吩咐童子去准备。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是亲耳听到师傅说舒云挨了打,还一直饿着肚子,实在是好心痛,恨不得现在就查看伤的怎么样。但是在师傅面前不敢造次,何况看目前的情形,师傅已经抚慰她半天了,肯定伤处也处理过了。再说,师傅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绝对不能对师傅不敬。“谢谢师傅。师傅放心,卓越知道师妹是一片好心,是为了舒云好。还请师傅代卓越谢谢师妹,她受累了。”柳师傅听完卓越的话,脸色轻松了许多,摆摆手,叹口气。童子已经照吩咐把各色点心都装了一些。卓越再次谢过师傅,就抱着舒云,提着食盒告辞出来了。

  出了师傅家的大门,卓越小声和舒云商量:“我们先回家吃饭,然后带你去买布娃娃,好不好?”舒云摇了摇头,“那么,先去买娃娃?”舒云点了点头。卓越把食盒交给在门外等候的手下,吩咐他们先回家,告诉张妈准备舒云爱吃的蔬菜粥,然后抱着舒云去她最喜欢的布娃娃店。路上,卓越不停的逗舒云开心,舒云已经不再流泪了,却也一点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劲儿,很安静的蔫蔫的呆在卓越怀里,卓越给她买了糖葫芦,也只吃了几口,就不肯再吃了。就连到了最喜欢的布娃娃店,卓越把舒云放在地上后,舒云也没象平时那样一进门就左顾右盼的跑来跑去,寻找最漂亮的娃娃,而是目光紧紧追随着卓越的一举一动。店里的营业员早就和这对兄妹混熟了,知道哥哥极其宠爱妹妹,每次一来,营业员都会牵着小姑娘的手去挑娃娃,而哥哥就在旁边等着,无论等多长时间都不会不耐烦,而且出手很大方。这次依然在得到哥哥的首肯后,营业员上来牵着舒云的手,带她去看新到的漂亮布娃娃,舒云两步一回头,两步一回头的跟着走,一点也不雀跃,反而心不在焉。一旦转过柜台看不到卓越的影子,马上就惊慌的掉头跑回来,直到看见卓越才停步。卓越心里完全没了平时因为舒云如此依赖自己的骄傲和喜悦,反而觉得心有些抽痛和自责。干脆上前抱起舒云,和她一起挑选。今天挑的很快,只买了一个娃娃,舒云就不再看了。卓越惦记着舒云肯定饿了,匆匆结帐然后回家。

 

  宅邸里,张妈一次一次的张望,一天没看见舒云,又想念又担心。少爷小时候怎么学习的功夫,张妈是知道的,所以她是坚决不同意送舒云去的。可是她做不了主,加上少爷承诺绝对不会让舒云象自己小时候一样,才不再说什么了。可是今天一天不是忘记这事就是忘记那事,连下人们都看出来了,她是为小姐担惊受怕呢。好容易听到少爷传话回来,让准备小姐爱吃的饭,张妈才略放下心来,紧着张罗。

  卓越抱着舒云终于回来了,张妈首先就发现了小姐有些肿的眼睛,和不对劲的安静。卓越来不及解释,只是匆匆吩咐马上开饭,就带舒云去洗手了。张妈看看挂钟,才五点半都不到,平时的晚饭从来没这么早过。想着肯定是小姐今天很辛苦,所以早点吃吧。晚饭的时候,卓越让舒云坐在他的腿上,亲自一口一口的喂她吃粥,喂的速度很慢。舒云很安静的吃完一碗后,卓越才开始喂她吃米饭和蔬菜。一直到舒云吃饱,卓越自己一口都没吃。张妈几次想开口,可是看了看卓越的表情和专注的神色,最后都忍住了。的6c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吃过饭,张妈要帮舒云洗澡,也被卓越拒绝了。温暖的浴室里,卓越很小心的脱去舒云的衣服。然后就看见胳膊和腿上各有一道红痕,而白嫩嫩的小屁股上,交错的几道红痕颜色虽然很浅但还是看的出来。轻轻抚摸这些地方,卓越柔声问:“还疼吗?”舒云点点头又摇摇头。卓越明白舒云的意思是当时好疼,现在不疼了。卓越很温柔的给舒云洗了澡,然后哄她睡觉。这天晚上和接下来的夜里,舒云睡的很不安稳,总是翻来覆去。好几次卓越睁开眼睛的时候都对上舒云的目光。那目光里有忧伤和恐惧,卓越后悔的要死,也终于下定了决心。最后他抱起舒云,让她很舒服的窝在自己怀里,然后很轻很轻的说:“舒云乖,不害怕,都过去了。哥哥不送你去了。以后你每天都和张妈在家里。哥哥保护你……”舒云终于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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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险

  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快乐的,而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去的很快而让人怀念。当快乐的时光过去的时候,危险来临了。

  在短短七年多的时间里,卓越和其带领的卓家事业一起成长。如今的卓越已经是个二十岁,有着矫健身资,英俊勃发的青年了,多年来在黑道白道间的周旋和历练,使他早就拥有了远远超过这个岁数的成熟干练和人生阅历。在他的领导下,卓家的发展势头越来越猛烈了,多数产业已经顺利漂白,随着漂白的过程,也肯定会加剧和黑道中对手的矛盾。对此卓越根本不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小小的挡路石怎么可能阻止飞速中的快车呢?这段时间,唯一没有任何改变的是他对舒云的宠溺,但同样的,对手也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

  这天是舒云十周岁的生日,卓越答应亲自接舒云放学,然后去庆祝。舒云上的是贵族学校,受到了严格的淑女教育,日常功课不必说,单是钢琴,美术等附外课程都能把人压的透不过气来。可是令卓越骄傲的是,舒云虽然年龄小,却如鱼得水,对这些课程有着很高的悟性和灵性。不但成绩名列前茅,最重要的是她学习起来很快乐,很轻松。这让卓越很放心。

  生日过的很开心,舒云很久没有象今天能这么长时间和哥哥呆在一起了。平时哥哥好忙,几乎回到家都是半夜了,舒云早就睡下了,早上舒云因为要上早课,离开家的时候,哥哥却还在睡觉。就算周末哥哥也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自己。但是今天,从下午开始,哥哥亲自到学校接了自己,先去商业街买了衣服,又去看了最喜欢的卡通电影,最后在最豪华的餐厅里吃了料理,哥哥一直在自己身边,任自己提要求,一味纵容着自己。卓越看见舒云老是偷偷傻笑,也忍俊不禁,温柔的捏捏小脸蛋儿,“吃饱了吧?我们要回家了。”舒云乖巧的点头。

  走出餐厅,卓越和舒云坐一辆车,然后让跟着的弟兄们开另外两辆车跟在后面。三辆车一起向宅邸开去。宅邸离繁华的商业区很远,中间有段路因为刚刚开通还很清静,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子和行人。路的两旁是大片工地,正在建设新社区,大部分楼层还没有封顶。当车子行驶到这里时,忽然从前方逆行过来一辆大面包车,卓越乘坐的汽车猛的刹住,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阵弹雨已经袭来,同时面包车横在路上,将他们堵住。司机和副座上的弟兄同时拔枪还击,后座上的卓越一手从腰间拔出手枪,一手将已经惊呆的舒云按下去,急急地说:“别乱动。”随即也出手还击。后两辆车里的兄弟也都敏捷地从车里窜出来,各自以车身做掩护,用手枪向对方射击。

  听着急骤的枪声,卓越很快判断出来对方虽然火力强劲,但是自己这边也是不弱,应该可以与对方抗衡,唯一要担忧的是舒云的安危。如果一直在车里呆着,对方一个手雷就能把车炸掉,谁也跑不了。思考片刻之后,卓越当机立断,对前面的两人说“我们全部下车,带兄弟们往工地靠拢。”说完,一枪撂倒一个企图冲过来的敌人,随即抱住舒云将她拉过来,然后打开车门,迅捷地腾身跃出,在地上几个翻滚,隐没在汽车的暗影里。剩余两人紧跟着跃了出来。对方看见他们出来,似乎是打算逃走,立刻向这边涌来。后面的兄弟加强了火力,全力拖延时间。一时,压的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卓越看准时机毫不犹豫地绕过汽车,用身体掩护着怀里的舒云,边急速向工地上的大楼跑去边开枪还击。对方的人看见他们就快逃出,不管不顾地开起枪来,同时有几个敌人也向他们的方向追过去。子弹漫天飞,避无可避,卓越突然肩头一震,随即一阵剧痛,却更加搂紧怀抱中的人。脚下不敢丝毫怠慢,继续狂奔,很快冲过工地,进入正在建设当中,四面漏风的大楼。身上的伤口在不断地往外冒血,渐渐呼吸急促,等到跑上顶楼,卓越才停下来,一边休息一边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舒云已经从惊呆反应过来了,看见卓越肩头的血,眼泪一下就涌出来。卓越先一步用手捂住舒云的嘴,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千万别出声。不用怕。哥哥保护你。” 舒云使劲点点头。乖乖的坐在卓越身边。看见卓越粗略的撕下一块布条,就帮助他简单的为肩伤包扎了一下。卓越谨慎的关注外面的情况。很快,对方有五个人也冲进楼里,零乱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来,卓越快而坚决的低声嘱咐舒云:“乖乖的不许动,更不许乱跑。哥哥下去对付他们。你就在这里等着。如果你不听哥哥的话,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舒云有些发抖,还是乖乖的点头。卓越看着她笑了笑,又轻轻抚了抚她的头,暗自咬牙,随即站起就往楼下走。

  楼下的人正逐层搜索,上来的速度很慢,卓越则快速的下楼。终于,他和那五个人在三层相遇。卓越冷静地举起枪,连连击发。对方也迅速还击,一时枪声大作。这时,卓越的子弹也差不多打光了,他毫不犹豫地利用面面相通的墙壁做掩护,与对方周旋,目的就一个,在这里拖住并消灭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上楼。对方还在不停的射击,只可惜弹弹都打在墙壁上,一时竟也奈何不了卓越。对方等了一会儿,见这边再无枪声,才反应过来卓越肯定没有子弹了,立刻大胆地贴着墙边冲过来。一把枪伸进来,指向卓越,卓越蹲着身子,左手迅疾伸出,一把抓住枪,随即举手刀便向握枪的手砍去。只听得一声惨叫。卓越夺下了枪,抬手便向外射击。 

  对方都已涌了过来,双方隔着一堵墙对射,卓越击毙对方三人,自己身上也又中了两枪,分别在前胸和侧腰。终于双方都没有子弹了,一场激烈的肉搏又展开了。剩下的两人拿着大砍刀,刀声霍霍,向卓越没头没脑地砍过来,卓越身手敏捷,在方寸之间闪转腾挪,并伺机反击。卓越知道,自己身上的伤不可能拖延再多时间了,必须速战速决,才有生还希望,于是踢出去的每一脚都隐带风声,力量极大,让对方难以招架。即便如此,身上也还是添了不少刀伤,鲜血淋漓。

  

  三个人都专心苦战,谁都没注意有人冲上来的声音。卓越在外面的弟兄终于把对方全部歼灭后,赶来支援。一时枪声再次大起,两个敌人瞬间被打成了筛子。这时的卓越已经完全变成了血人,完全是强弩之末了。只要再晚一步,只怕是必死无疑。看见前来的弟兄,卓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命令他们去顶楼找小姐,然后倒了下去。反思

  卓越的伤势很严重,由此引起的骚乱更严重。卓子骏在儿子的重症监护病房外面急的团团转,几位世交和卓越的几个师傅劝慰好友的同时也是满腹忧虑。要知道现在卓家漂白的生意里,他们也是占有相当股份的股东。现在卓越生死未卜,大家谁也吃不下饭。更别提帮中的兄弟们了,更是心急如焚,眼看生意刚上正轨,大家都对未来的日子充满希望,可是领头人却在这个时候倒了下去,撇开别的不说,就光这十几年来,少主和他们生死与共的交情,还有少主对他们恩重如山的知遇,也足以让这些血性汉子个个顿足扼腕,都恨不得自己代少主去死。

  但是所有这些的人悲痛都抵不上舒云一个人的痛苦。在卓越抢救和昏迷的这三天里,舒云不吃也不喝,就呆呆的一个人跪在宅子里专门供奉祖先和神灵的祭祀房间里。跪到昏过去,等醒过来,再接着跪,心里就一个念头,求祖先和神灵救救哥哥,同时深深的忏悔自己为什么不学武,如果自己也有功夫的话,不但不用拖累哥哥,还能帮助哥哥杀敌。就这么自己煎熬自己,才三天的工夫,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儿。

  张妈也是天天抹眼泪,两个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哪个都让她心疼不已。劝了舒云多少次,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只能在她昏倒的时候,张妈才能硬往她嘴里灌碗鸡汤。即便如此,舒云还是被大家当作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如果那天不是她过生日,怎么会给对方可趁之机,如果她能保护自己,又怎么会拖累少主到如此地步?

  从她进入卓家,大家就都被少主严厉的下了禁口令,谁也不许将她是收养的身份泄露出去。所以除了她本人被蒙在鼓里,大家都清楚她本来也不是这里名正言顺的主子。看在少主对她的宠爱和纵容,大家都会给个面子,可是现在,人人都从心底里蔑视她,认为她是个扫把星。对此,张妈也是无可奈何,只希望少爷赶紧恢复,在真相被揭穿之前,赶来保护小姐。

  可惜,张妈的祷告没有灵验,揭露真相的甚至不是卓家的人,而是卓越的师妹柳业。自从听说了卓越受伤的原委,柳业就愤怒难当。天天跟着父亲去医院探望卓越,看见师兄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身上到处都插着管子,心如刀割。最生气的是,她一次都没有看到舒云来探望因为她才受伤的师兄,却不知道,是因为卓子骏不许舒云来探望。终于在第四天,当从医生口中传来卓越伤势突然有恶化的趋势的时候,柳业再也忍不住愤怒的情绪,直接从医院来到卓宅,要教训那个无情无意的人。

  

  当舒云被下人告知柳业要见自己的时候,已经极度虚弱了,但是还是强撑着身体出来相见。却不料柳业一见到她,直接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舒云重重的摔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但是,柳业根本不想就这么放过她,抓住她的领子强迫她看着自己,反手又是一记更重的耳光。舒云毫不反抗的任由她毒打自己,柳业却再也下不去手了,于是疯了似的推搡舒云,一边痛哭,一边大骂,“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卓越,你这个没人要的贱人,要不是卓越收养你,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可你却这么害他。你不是人,你根本不配呆在卓家,你连当个下人都不配,你连下人都不如……”

  

  被打的晕头转向的舒云,却被这凌厉的哭骂声激清醒了。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哥哥的亲妹妹?我只是收养的?“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勉强集中注意力,舒云盯着柳业,“你告诉我,我是谁?”“你就是个贱人,你本应该给师哥当个手下,替师哥去死。是师哥瞎了眼,把你当妹妹一样的待,你却是狼心狗肺不知道知恩图报的白眼狼。仗着师哥疼爱,任性妄为,害怕吃苦,不肯学武为师哥卖命的白眼狼。我要是你,我就以死谢罪……”

  张妈闻讯赶来的时候,柳业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舒云呆呆的跪在地上。脸庞红肿着,却好象不知道疼。见了张妈反复就一句话,“我是捡来的吗?”张妈低头哭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舒云明白了,心口的疼痛一下子充斥全身,柳业的话回荡在耳边“我要是你,我就以死谢罪”。想都没想就往墙上撞过去。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给哥哥偿命,我要给哥哥偿命!张妈惊叫一声,紧着去拉,却还是晚了一步。舒云的头重重磕在墙上,血从伤口里喷涌出来,人已经软软的倒下去了。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卓越突然有了反应,本来毫无知觉的手掌,突然紧握成拳头,发现这个现象的护士立刻把医生都叫了过来。医生检查过后很惊讶的发现,病人完全靠强烈的求生力闯过了难关。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无不欢呼雀跃。

  老宅这边,张妈为舒云请来了大夫,大夫给舒云处理了伤口,幸亏舒云饿了好几天,身体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所以只是磕破了头,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身体极度虚弱,要好好休养调理。到了晚上,舒云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居然没死,很失望。拒绝吃下任何东西,一心求死。

  

  张妈坐在舒云身边,拉着舒云的手,一边流泪一边说:“少爷已经没有危险了,你如果有什么意外,少爷回来我怎么和他交代?这些年,少爷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有什么要紧?难道少爷不是一直把你当亲妹妹来待?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连命都快搭上了,你就这么走了,难道对的起他吗?”

  舒云的眼泪无声的流下来。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都一幕一幕在脑海闪现,幼时的记忆中,确实曾经有过习武的印象,但是为什么没有继续,自己却记不起来了。“你是仗着师哥疼爱,任性妄为,害怕吃苦,不肯学武为师哥卖命的白眼狼。”柳业的话忽然象鞭子一样抽了出来,舒云头痛欲裂。因为卓越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因此关于卓家家族的事情,舒云也是最近一年才刚刚明白一些的。但是对于哥哥手下的弟兄,舒云却并不陌生,好几次都会看到他们受伤的样子。但是每当她追问哥哥的时候,总是被哥哥简单的打发了。这次亲身碰到这样的危险,本来模糊的想法突然清晰起来,今天柳业的话更象一把钥匙,把自己的疑问都解开了。

  “张妈,我饿了。我想吃您做的蔬菜粥。”

  “好,好,我去做。”张妈用围裙擦了擦眼泪,就要起身,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开始犹豫,“小姐,你…,我不能让你自己呆着。”

  “放心吧,张妈,我不会做傻事了,我的命是少主的。”张妈愣了一下,这是舒云第一次没有叫少爷哥哥,张妈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先去准备饭了。

  得利于从小练习的童子功,还有平时保持锻炼的好体魄,卓越从清醒过来后,身体在急速的恢复当中,每天都有很大的好转。所有人都为他高兴,可是他自己却有些不开心。刚醒过来就问过手下的弟兄了,小丫头安然无恙。可是过去十几天了,竟然没有见到她的影子。每次问起父亲,却总是被搪塞。这个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虽然如此,可是卓越一刻也放下小丫头的事情。这几天,每每想起当日的惊险,卓越都很后怕。差一点就会失去丫头了,想到这里,卓越总会被浓浓的自责所淹没,他不止一次的反思,当初没有坚持让丫头学习功夫到底是对是错呢?其实早就知道这样的危险会发生,只因为一时的心软却把应对危险的最好的方法放弃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决策人不应该犯的错误。这次是因为自己在丫头身边,那么下一次的危险呢?下下次的危险呢?如果自己不在她身边,谁来拯救丫头的生命?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丫头要有足够的保护自己的本事,才是最稳妥的方法。决定

  卓越终于在清醒后的第二十天,见到了日夜牵挂的舒云。小丫头瘦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受了惊吓的原因。卓越已经恢复的如同常人一样了,要不是父亲不放心非要继续住院观察几天,卓越早就回家休养了。看到丫头进来,卓越坐起身子,张开双臂,以为丫头一定会扑过来的,却没料到,舒云低着头直接走到病床前一米的地方跪了下来。卓越惊讶的放下手臂,看着舒云。

  

  “少主,是舒云拖累少主受伤,请少主责罚。”

  “谁教你这么说的?别人胡说了些什么?”卓越有些愠怒。他不知道,舒云这些天不停的向张妈打听家族的事情。张妈起先不肯说,舒云就拒绝吃东西。没办法,张妈只好大致说了些帮里的规矩,再深的也不敢多说了。

  “没有,是舒云以前不懂事,才…才…连累少主。”最后四个字已经哽咽了。

  卓越叹口气,“你先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请少主先答应舒云一件事,否则,舒云无脸再见少主。”

  卓越惊异于短短几天,舒云竟然一下子长大了十岁似的,更奇怪她说的这些话。难道是因为这次意外吗?还是谁跟她说了什么?

  “你说说看。”

  “舒云请少主允许舒云学习武功,让舒云作为帮中弟子为少主卖命。”

  “傻瓜,你不需要为我卖命。不过我本来也有意思让你习练武功,正想和你商量。但是,你还是我妹妹。”

  “不,舒云的命从此以后是少主的,唯少主命而是从。”

  “你…你是我妹妹,你不把我当哥哥了吗?”

  “少主从此是舒云的天地。哥哥大恩,永世牢记……”舒云已经抽咽的说不出来了,开始拿头磕地。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卓越匆忙下床站在地上,弯腰抱起舒云,本来俊俏的小脸蛋已经泪流满面,泪眼朦胧的看着卓越,额头上有些淤青。心里不忍,卓越用手轻轻揉她的额角:“你这个傻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舒云趴在卓越的肩头哭泣,断断续续的喊着“哥哥…哥哥…。”

  

  卓越出院后,迅速报复了先前滋事的对手,把养伤这段时间内荒废的事务全部解决,力求最快的速度纳入正轨。忙碌间,就把舒云的事情耽搁下来了。他回家后,向张妈询问,才知道舒云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亲生这件事,而且因为师妹的打击,才要执意学武,为的是将来进入帮中为自己卖命。卓越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丫头也太敏感了,也想的太简单了,难道加入黑道是过家家吗?又想也许过一些日子,她的念头就自然淡了。却不料,就在这个时候,舒云竟然做出了令所有人惊讶,而让卓越震怒的举动。

  舒云把水果刀悄悄带到了学校,在放学后,自己一人来到了钢琴室,弹了十遍卓越最喜欢的曲子之后,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当天是星期五,下午的课程很少,是没有钢琴课的,凑巧钢琴老师去钢琴室拿谱子,才发现了已经昏迷的舒云。立刻就为她急救,同时拨打了急救电话。二十分钟后,舒云就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所幸伤口并不深,切割的地方也不准确,没有碰到大动脉,只是单纯有些贫血。缝了几针处理了伤口,又打了一瓶点滴,人就没事了。

  卓越从听到消息,就脸色铁青,直接丢下工作返身回到了大宅,找到张妈询问所有舒云不同寻常的表现。张妈不敢再隐瞒什么,才把上次舒云也曾经试图撞墙自杀的经历告诉了卓越。卓越强自压抑震惊和愤怒,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呆了半天。把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几遍,似乎隐约明白了一些。舒云是因为负疚感太过强烈,完全超出了她这个年龄所能承受的极限。所以她想惩罚自己来赎罪,才不断的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对于目前的舒云来说,也许受到些惩罚远远比安抚劝慰更能减轻心理压力吧。一旦理出了头绪,那么解决这个问题对于卓越来说就不是难事了。

  卓越从书房出来,吩咐张妈派两个下人去父亲的老宅子,把家法和长春凳抬过来,放进书房。张妈听的吃惊,隐约觉得是为小姐准备的,却又不敢相信。卓越没有给她任何询问的机会,说完就出了大门,直奔医院。

  充满消毒药水的病房里,舒云已经清醒过来了,一直陪在身边的老师才放下心来,嘱咐舒云别乱动,先打完点滴再说。然后说要给学校打个电话,就起身出去了。舒云心里充满沮丧,却又分外想念哥哥。虽然从那日在哥哥的病床前发誓效忠以后,她再也没有叫过哥哥。但是,在心里永远都深深烙印着哥哥的一切。手腕的伤好痛啊,可是心里更痛。好想赶紧回家,好想哥哥…

  

  卓越进入病房的时候,就看见舒云眼睛望着窗外发呆。舒云根本没想到卓越已经知道了消息,而且还在这个时候来到医院。听到脚步声回头的舒云,看到竟然是哥哥,就控制不住眼泪,挣着要坐起来。“还敢哭,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卓越很严厉的话语,制止了舒云的动作。哥哥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训斥过自己。舒云没敢吭声,心虚的不敢看卓越的眼睛。“越大越不懂事了,做人的道理全都白学了。把你养了这么多年,花的心血全都喂了狗了,到头来只换来个给你收尸的结果。外面有的是人想要你的命,你可倒好,自己动手,还省了他们的事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字字句句都打在舒云的心坎上,眼泪流的越发的凶。

  “从明天开始,我给你立规矩,你跟着我学功夫,把过去几年欠下的时间都补回来。以后你的身体你的命全都是属于我卓越的。如果你再敢有丝毫伤害自己的念头,我绝不轻饶。”说完,卓越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病房,留下舒云悔恨交加的痛哭失声。

  终于吊瓶打完了,舒云在老师的陪伴下走到医院门口,看见卓越的司机和车正等在那里。舒云和老师告别后坐了进去,卓越并不在车上,舒云有些失望。舒云本来就是分外敏感内向的孩子,比其他同龄孩子要早熟一些。刚才被哥哥责骂后痛哭了一场,哭完心里却反而觉得轻松了一点。静下心想了很多事情,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哥哥,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想看到哥哥。

  卓越先回到家,嘱咐张妈晚上只让舒云吃些清淡的容易消化的食物,并且一定要多喝鸡汤,同时强调给舒云洗澡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伤口不能沾水。然后不等张妈开口就出门了,直忙到半夜才回来。他先去卧室看了看睡熟的舒云,轻轻拉过受伤的手腕仔细看了看包扎好的伤口,确定没有新渗出的血液,才又轻轻的放回被子里面。然后来到书房,坐在新搬来的长春凳上,轻轻拿起放在上面的藤条,陷入了沉思。严惩

  第二天是周六,难得的卓越没有出门,和舒云一起吃早饭。舒云想起来昨天的事情和卓越说的话,心里好羞愧,一顿饭都不敢抬头看卓越一眼。卓越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看舒云,只吃着自己的饭。张妈看在眼里,知道少爷还在生小姐的气,忍不住出来圆场:“难得今天少爷在家,呆会就带小姐出去转转吧。”卓越听了,抬头看了舒云一眼,淡淡的说:“你吃了饭到书房来。”“是,少主。”舒云低声答应。张妈急的直跺脚,这个时候这么称呼,不是火上浇油吗。自从昨天把家法和长春凳请过来,张妈就提心吊胆的,如今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自己多什么嘴啊。

  

  书房里,卓越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看着低头站在眼前的舒云:“你小的时候,我教你背的《孝经》,你还记得吗?如果记得,就给我背一段。”舒云知道卓越话里的意思,低声背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卓越冷哼一声:“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怎么做人子女了。是我平时太信任你了,以为你越大会越懂事,所以独独没有给你立规矩,一直在纵容你。却没有想到,你是越长越回去了。你昨天的行为是不能原谅的,不论什么原因,都不能做出这等忤逆的事情。现在就给我趴到那张长凳上去。”

  卓越看着舒云乖乖的趴在长春凳上,尚未开始发育的身体在刑凳上只有薄薄的一片,因为害怕而不停地颤抖,不觉想到,昨天她怎么竟能如此狠的下手伤害自己的性命。难道她竟因为这次的事情改变了心性?心里矛盾不已。思想良久,终于咬牙站了起来,拿着藤条走到舒云身后。

  

  舒云趴了一会儿,也没见哥哥有什么动静,越趴越害怕,心里早就哆嗦开了,记忆里基本没有对于挨打的任何印象。正在胡思乱想着,哥哥走了过来,然后上衣就被哥哥撩了起来,接着裤子也被拉到了膝盖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一接触冰凉的长凳,激的舒云一个哆嗦。

  刚想扭头看看哥哥,就听到哥哥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现在给你立规矩。你给我记好了。”话音刚落,卓越就抬手抡起藤条重重抽在舒云的屁股上, 一道鲜红的痕迹慢慢肿起来。舒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就感到屁股被撕碎了一般的痛楚,不及防下一声惨呼直冲出口,眼泪狂涌而出。

  

  “第一条,不许违背我说过的话,不许质疑,不许顶嘴。”

  说完,又挥出藤条,这次落在上一鞭的下方,舒云又是一声哭叫。

  “第二条,不许撒谎。不许对我有任何事情的隐瞒。”

  紧接着一藤条,落在两处伤痕的上方,舒云头和肩崩紧抬起,哭声惨烈,卓越一把摁了下去。

  “第三条,不许自作聪明,自做主张。”

  停了一会儿,等舒云的哭声小了一些,又一藤条。舒云哭叫声又高了一倍。

  “第四条,不许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舒云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卓越轻轻将手覆在舒云开始肿胀的臀部,抚摩了一下,舒云刚要觉得也许惩罚结束了,又一藤条交错着前面的伤痕落了下来。舒云几乎从凳子上翻滚下来,幸好卓越狠狠的摁着她的背部,才没能成功,只是发出惨叫。

  “最后一条,以后受罚,自己脱裤子,撩上衣。不许躲闪,不许哭叫,更不许反抗。否则,惩罚加倍。如果忍不住,就自己把嘴巴堵上。”

  

  舒云听他说最后一条,终于放声大哭。熬的好辛苦啊,十年的生命里,头一次知道世间竟有如此的痛楚。卓越就看着她痛哭,没有做任何事情。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抬起眼泪狼籍的小脸看着自己露出求饶的表情时,才沉声说道:“规矩立完了。下面开始惩罚你昨天犯下的错误。”舒云满脸惊恐,一把拉住卓越要抬起的拿着藤条的手,一边大声哭泣着求饶:“不要…不要了…不要…。”

  

  卓越停了几秒钟,然后走到舒云面前,蹲了下来,左手捏住舒云瘦小的下巴,强迫她微微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用缓和的语气,一字一字清晰的说:“你愿意做回以前的你吗?愿意象以前那样听话懂事吗?能保证不再做让哥哥生气的事情吗?你答应哥,哥就饶了你。”舒云身体疼的直发抖,过了半饷,才哽咽的说:“舒云不要做小姐,舒云要为少主卖命。不然宁愿去死。”声音虽然稚嫩语气却坚定无比。

  一瞬间,卓越的脸上全是苦涩和痛楚,那份痛楚一直延伸到心里。转而眼神凌厉无比:“那么,惩罚开始。”说完,站起身,藤条铺天盖地的抽下去,落在身上发出沉重的啪啪声。舒云撕心裂肺的哭叫,单薄的身体拼命挣扎扭动,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按在背后的大手。终于,在卓越又抽打了十几下后,舒云从刑凳上翻滚到地上。却连蜷缩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有沙哑的嗓子还在哭喊。卓越再次举起藤条,却听见舒云沙哑的声音传过来:“哥…哥…饶了我…哥…饶了我吧…”手中的藤条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卓越返身走出了书房。

  一直在书房门外急的团团转的张妈,看见少爷终于走出来了,赶紧跑进去,看见趴在地上的舒云那惨不忍睹的样子老泪纵横,轻轻搀扶舒云,开口劝说:“小姐,你就服个软,服个软吧。”舒云趴在张妈怀里嘤嘤的哭:“是我对不起哥哥…哥哥打死我算了…”张妈的眼泪也跟着往下掉:“傻孩子,少爷他的心更疼…”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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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屁股的女孩原创

我是个20岁的女孩。在一所著名的市重点高中读高一年级。我很优秀,各门学科的测验和考试的成绩名次都稳居班级前二名,年级前五名。初三就考出钢琴十级,取得大学英语四级证书。在各种学科竞赛中取得过不少奖项。在学校里是老师同学公认的遵纪好学,谦虚温顺,团结同学的好学生;在家里娴静,听话,小鸟依人式的乖乖女。我的家庭令人羡慕,父母是“海归”人士,学有所成。妈妈是市级医院的内科主任医师,父亲是外资企业的高级工程师,收入颇丰。

我是父母亲的掌上明珠,可以说对我是呵护有加。但从小对我的要求非常严格。要我听从父母亲的教导和管教,不能越雷池半步。如果平时偶然调皮,偷懒不肯练琴,不按父母亲的要求做,或者成绩达不到父母亲的规定等,父母亲就要动用家法惩罚我。长期以来我也习惯了绝对服从父母亲对我的管教。父母亲对我的学习成绩抓得很紧,特别把测验考试的成绩看得极重。上了高中,就规定我的所有各科测验考试(除语文)的成绩必须在95分以上才不受惩罚,90—95分每失2分就要挨一下家法板子,80—90分每失1分就挨一下家法板子,70—80分每失1分就要挨二下家法板子,60—70分每失1分就要挨三下家法板子。语文学科的所得成绩乘上1.15的系数再按上述规定计算。按这样计算,如果有一天我得了64分,我就得挨5+10+20+18(3×6)=53下家法板子,屁股也要打烂了。幸好我的成绩很稳定地保持在90分以上。偶然一次失误也就是差个二、三分,这时妈妈不会惩罚我,但在她的小本子里记得清清楚楚,哪一次犯了大错或者考试考砸了,就要新帐旧帐一块儿算。

父母亲虽然受过国外的系统高等教育,但对国外的中小学教育很不以为然。认为国外对孩子的教育过于强调个性,强调自由,过于放纵,认为这种教育特别不利于女孩子的成长。据说这也是他们放弃国外优越的生活和工作条件,选择回国定居的原因之一(在国外父母亲体罚子女是犯法的)。父母亲信奉“棍棒之下出孝子”的教育方法。他们从小也是受到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严格管教,吃过不少家法板子的苦头。爸妈说:他们有今天,全靠长辈们没有宠着他们,严厉管教,三天一小拷,五天一大打才培养出来的。现在培养孩子的责任己经传到他们的肩上,他们也要靠家法板子把我培养成出色的人才。难怪他们把祖传的家法板子视为我家的传家宝了。那块家法板子是用结实的木头制成的,漆得非常光洁。有二尺多长,前部是宽10cm,长40cm,厚1.5cm长方形,两面各写有“家法出贤孙”和“方圆靠规矩”五个楷书大字。后部是直径30cm左右的圆柱形手柄,手柄上镶有象牙和银的装饰,端头有很精细的雕刻,有些像虎头,又有些像狮子头,还刻有“敦睦堂刘”几个小字。这块家法板子平时放在我衣柜的抽屉里,每当父母亲要惩罚我时,就令我把它拿出来,交到父母亲手里,父母亲就用它打我屁股。我非常害怕这块家法板子,因为它打在屁股上非常非常疼。每次挨打,我总是被打得泣不成声。

父母亲惩罚我的方法是十分传统的。妈妈说过,她小时候,家乡大多数家庭的里的小姑娘都是被长辈这样体罚的。我年纪小的时候,操家法板子责打我的大多数是爸爸,年纪稍大以后,就换成妈妈了,大概是为了不使我过于难为情吧。老实说,我感到还是父亲打得轻,而且不会严格按照预先说好的数目打。有时只要我讨讨饶或者哭得厉害一点,父亲会得饶人处且饶人,放我过关。妈妈则不然,不但出手很重,而且不管你如何讨饶,如何叫唤,都没用。不但预先说好的挨打数目不折不扣,一下不拉,而且还经常因为我哭喊挣扎,加倍惩罚我。

昨天晚上,妈妈又体罚打屁股了我。这是我踏入高中学习阶段的第一次。原因是我在最近一次数学测验中考砸了,得了78分。尽管看起来分数挺低,但含金量却不低。因为这次测验的题目挺难,挺冷僻。最后一道大题目全年级只有一个半人做出来了,其中一个就是我。还有半个是隔壁班级的一个男生,他只做出了上半题。为此老师还指名表扬了我。本来我应该是年级第一名的,就是因为最后一题思考的时间长了一些, 没有时间再对前面所做的题进行复核,以致匆忙中我没来得及改正在解另一道简单的大题目时所犯的一个低级错误,被老师扣了20分。但就是凭这78分,在班级里还能排第二名,仅比第一名低了2分。在年级里排名第六,因为并列第二名(80分)的同学有四位。一看到这发下来的测验卷子,我就知道回家后准会有一场风波。我想如果对妈妈解释解释,说明情况,可能妈妈会饶我一次的。对爸妈隐瞒是不现实的。我学校里的老师都曾经是我妈的病人,现在又把妈妈当作是他们的保健医生,我在学校里的表现和一举一动都会打电话通报母亲的。而且我从来不对父母亲说谎。即使明知说了真话,爸妈了解了实情后会把我揍扁,我也不会欺骗他们。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是我的道德底线,做人最起码的准则。我觉得家法板子在我屁股上留下的疼痛比起因为说谎而必须担负的负罪感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一进家门,我就感觉到了异样。没有妈妈的笑脸相迎,看见的是妈妈像挂了浆糊似的冷冰冰的脸。我叫她也不理睬。我明白她生气了。晚饭时爸爸也觉察到情况不对,我妈和我一改平常有说有笑的样子,都沉默无语。他舀了一碗干丝汤放在我面前,关切地问:“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身体不舒服?喝吧,这汤很鲜!”

妈妈看了爸一眼:“你就只知道给你的宝贝女儿喂这喂那的,老宠着她,越宠越不象样了。长久没替她松松筋骨,骨头开始痒痒了。真把我给气死了!走着瞧,待会儿我还要请她吃竹笋炖蹄?呢。”

“怎么啦,它犯了什么错?”

“哼,犯了什么错?让她自己说!”

爸爸回过头问我:“怎么回事?”

我哭丧着脸,轻声说:“数学考得不太好,78分。”

“78分,你听听,才78分!好嘛,创新低了,从来没有过的低分!亏你还好意思说得出口,我都替你羞死了!怎么,昏了头了?还是好久没有请你吃‘生活’(方言:体罚),人轻飘飘起来了,要飞到天上去了?腊烛(方言:自作自受),真腊烛。想想侬一个大姑娘,请你吃‘生活’呢,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可你又不争气,连78分也考出来了。”妈妈厉声说。

“爸妈,这次题目很难,大多数人都没做出来。我这78分在班里的名次还能排第二名……”

还没等我说完,妈妈就打断我的话:“好了,好了。别为自己辩护了。什么年级里只有一个半人做出来了,你算一个啊等等。我只晓得你是年级第六名,第一名是90分,比你整整多出12分。高考就是这么算的。要是北大清华只有五个名额,你第六名,就得出局!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这就是竞争,今朝一定要刹刹你的感觉。好了,吃完晚饭, 把长裤脱掉,跪在擦衣板上,一边做作业,一边好好反省。待我把东西收拾好了,再来好好收拾你这死妮子!”

看来今天的一顿家法板子是逃不掉了。我乖乖地端过一只小木凳,把洗衣擦板铺在上面,老老实实地跪在上面,开始做作业。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爹妈的话是要听的,从来也不敢违背爹妈的吩咐。一个半小时,我就把大部份作业完成了,只剩下一点点英语作业。这才发觉双腿已经跪得发麻了。我悄悄地站起身,轻轻地溜出我的卧室。客厅里,爸妈坐在背着我的沙发上看电视。说来也真奇怪,尽管我的脚步轻得像一只猫一样,可刚走出房门,妈妈就发现了。“干哈?作业做完了?”

“还没有呢,我想去小便。”

“不准!回去做完功课再说。”我只好回到屋里, 继续跪着做作业。英语是我的强项,上高中以后,所有测验考试的成绩从来没有低于95分的。我很快做完所有的作业,默默地跪着。

妈妈进来了,随手关上门。“反省过了吗?怎么办啊?’’

“我错了,你打我···屁股吧。”

“算过吗,该打几下?”

“十九下。”

“好,就十九板。再加上学期你欠的物理三板,语文四板,总共二十六下板子,对不对?”我点点头。

“那好,按老规矩,过来!”

“可不可以不打屁股?”

”我年青时犯了家规,外公从来不避外人,还不是自己扒了衣服,乖乖地把头和手钻进骨牌凳里,翘着屁股,外公就坐在骨牌凳上,用家法板子抽得我屁滚尿流,泣不成声。我和你姨一听到外公叫唤,就会情不自禁地混身哆嗦。现在呢,对你够客气的了,不告诉你老师,不告诉你同学,护着你的面子。你还想怎么样呀?真要怕难为情呢,就要好好读书,努力上进,不要惹我们生气。我们也乐得让你体体面面的,这不是很好吗?你是妈的女儿,在妈的眼里永远是孩子。不要说现在上高中,即使将来进了大学,工作了,要是犯了错,我照样打你屁股。你信不信!”话说到这个份上, 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我不好意思地跪在我家祖传的一只红木卧榻上。说起这只卧榻,有五十厘米宽,二米长,比一般的椅子要稍高一些。从我记事开始,父母亲就在这老一辈流下的旧物上体罚我了。

“女儿长大了,有她的自尊心了,我担心我们的这种教育可能不太妥当。”爸爸对妈妈说。

“有什么不妥当的?你啊,只会宠着她,宠她可对她没有好处呢。你晓得吗?一个女孩儿要学坏可比男孩子快,一旦走上歧路,要拉回来就难多了。”

“我觉得女儿像现在这样已满不错了,很优秀呀,不容易的。”

“她的路还长着呢。眼下要考初中了,进重点初中是第一步,以后才能进重点高中,才能进名牌大学。你没有看到现在的竞争有多激烈,许多名牌大学的本科毕业生也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好工作,如果考不上一所名牌大学的话,她的前途不就完了吗?我们曾经约定过,要把她送进清华、北大或者哈弗、斯坦福。实际上她有这个潜质。将来啊,她肯定比我们有出息。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半途而废啊,这可关系到女儿的一生呢!你别忘了,你也是在你父亲的皮带抽打下长大的嘛。还说要没有你的严父,你进不了清华,进不了麻省,不会有今天。我相信,将来女儿长大了,会感谢我们的。”

“可她必竟是个姑娘,是个女孩子……”

“女孩怎么啦,你看,又要重男轻女了是不?要知道,现在学校里拔尖的女生比男生多……”

“可我看到她求饶时哭泣的模样和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我的心就发颤。”

“你以为我不心疼吗?俗话说,女儿是当妈的心头的肉,打在儿身上痛在娘心里啊!可为了她的将来,她的幸福,我不得不狠狠心。但我的心在淌血……”妈妈的声音开始呜咽。

……

挨打之后我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泪珠儿滚落了下来。我很想扑在妈妈的怀抱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我似乎一下子长大了。眼前浮现出一幕幕父母亲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爱的场景:有一次妈妈陪我学钢琴。晚归的时候,天气发生了突变,刮起了寒峭的西北风,气温一下子降了好多。妈妈脱下自己的外套,把我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只留下单薄的衣衫,冷得索索发抖,后来还生了一场肺炎……又有一次,我数学没考好,爸爸惩罚了我。同时,还仔细分析了试卷。发现我出错的原因是对某一基本概念一知半解。一连几天晚上,爸耐心地给我全面讲解了这个概念及相关知识。深入浅出,严密而又生动,就像是个循循善诱的导游,把我领进了一座堆满熠熠发光瑰宝的殿堂。使我第一次发现数学不仅仅是一堆枯燥的数字和定理,竟然还有如此有趣,神奇的天地。使我从此不再把学习数学视为一种负担,反而对数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次解出一道难题,就好像发掘到一颗钻石,令人兴奋不已……想到这里,我暗暗对自已说:“爸妈,女儿懂得了你们的心。我一定要努力,一定要优秀,决不辜负你们的期望,我会有出息的。”我深切地感到爹妈的体罚其实是对我挚爱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爸进来了,坐在床沿上,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对我说:“还疼吗?给,止痛喷剂。我给你喷……不,还是你自已喷一喷吧。很快就会止痛消肿的。妈妈要我嘱咐你,明天上学不要起得太早,不要骑自行车。我上班时先开车送你去上学,下午妈妈会驾车来接你。记住了,车还是停在老地方……唉,别怪你妈,她完全是为了你好啊……”

“谢谢爸。”我接过爸递给我的止痛喷剂,轻声地说。

老爸拍了拍我的头,带上门出去了。我支起身,走到衣橱镜前,撩起睡裙。哟,这次被妈妈打得还不轻呢,整个屁股通红通红的,肿起来了,皮肤变得好像透明似的。大腿根还有好几条发紫的肿起的梗道。我用止痛喷剂对准屁股喷了喷,一阵清凉清凉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好舒服啊,这种运动员专用的止痛喷剂很灵,疼痛减轻了不少。

夜已经深了,喧嚣了一天的城市渐渐地安静下来了。我没有丝毫睡意,关上灯,走到窗前,向窗外望去。一轮明月从云层中钻了出来,向人间撤下一片银白的柔光。对面小区花园里的树木亭榭模糊不清,像披上一层柔曼的轻纱。它们的剪影很像古代城墙楼阁的轮廓,使人联想起那遥远的过去:家法惩罚作为长辈管教小辈的一种方法己流传了上千年。现在虽然有人指责这种教育方法是简单的,野蛮的,甚至是残酷的,它摧残了儿童个性的形成,但仍在许多家庭里被家长所采用,并视为行之有效的唯一方法。在今天这样一个月光皎洁的晚上,天下又有多少男孩女孩像我一样被父母亲重重地责打。我认为,这种家法板子之所以得以存在并继续流传是有它的理由的。就我而言,我是被爹妈的板子打屁股打大的,但不得不承认,尽管惩罚给我带来的肉体痛苦是不能忘怀的,但对我的成长,是功不可抹的。坦白地说,没有父母这样严厉甚至残暴的管教,我不会取得今天的成绩,至少不像现在这样优秀。

就拿学钢琴来说,其实我不是一个有音乐天赋的女孩。记得我四岁那年被逼着学钢琴,我非常痛恨和害怕学琴。那单调的,无休无止的练习曲像一根根套在脖子上的绞索,让我透不过气来。钢琴的启蒙老师和父母的要求严格。姿势啊,指法啊,稍有差错,屁股就会遭殃。那时,被责令光着屁股坐在钢琴前练琴是常事。还经常被爸爸揪过来,让我伏在他那大腿上,用板子揍我。揍完了还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继续重复那单调的练习曲。我是多么憎恨这钢琴啊!我几次做梦都梦到钢琴被好心的大象用鼻子高高卷起,丢出窗外,重重地摔在地下,一下四分五裂,那时我是多么开心呀!然而睡醒了,张开眼睛,想到又要重复这该死的乐曲,我忍不住要哭……然而,慢慢地,我在无数次被逼的重复中渐渐发现这音符不再枯燥,一个个像小精灵一样活泼起来。你听,这是小白兔在欢跳,那是布谷鸟在叫咕咕,而那一串又像大象在踱着绅士的方步……再加上爸妈让我看带有美丽异国风光的MTV和经常听CD,不断地给我讲“天鹅舞”、“白雪公主”、“莫扎特和贝多芬的故事”等等,帮我理解音乐的内容,音乐开始对我展示了她的美丽。她增强了我的想象力,带给了我快乐,而我指尖下流淌出来的乐曲像山间的溪流一样,不再呆板,奔放起来,动听起来。我从一开始逼我弹变得我想弹。我开始忘我的拼命地练琴。现在,当我弹奏起莫扎特的小步舞曲时,眼前会浮现出在美丽的阿尔卑斯山的山麓下,坐落着一个带有尖顶教堂的小山村。在繁花似锦的草地上,一群少男少女随着乐曲在翩翩起舞。舞步是那么轻盈,场景是那么欢乐热烈。于是我手指下的琴声就很自然地流了出去,就像我的心在歌唱。难怪我考钢琴十级时,评委老师听了我的弹奏后说:“技巧不算顶尖。但她对乐曲的强弱和节奏的处理十分好,对乐曲的内涵有很强的悟性,弹出了她自己对乐曲独特的理解和感情。她使乐曲有了灵魂,她把乐曲弹活了。这种悟性在像她这样年龄段的孩子中是难能可贵的。”要不是母亲不愿对我的将来作过早的定向,我早被音乐学院附中录取了。

家法板子敲在屁股上的疼痛还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学习任何一样东西,比如书法、舞蹈、乃至任何一门学科,就像爬一座山。在起步阶段,从山脚下开始往上攀登时,都要经历一段枯燥的,单调的,漫长的基本功训练的路程。在这路程中,没有好的风景可看,除了汗就是泪,除了拼命还是拼命。只有咬紧牙关,不停地向上攀登,上到一定的高度,才可能峰转路回。一幅如此旖旎瑰丽的景色呈现在你面前,你会惊奇地发现无限风光在险峰。这时你会不由自主地向前狂奔,去发掘未知的世界。但对于孩子来说,身在山中不知山。特别在刚爬山的时候,没几步,就累得想走回头路,或扒下了,不再前进了。这时家法板子迫使你不敢走回头路,更不允许你有稍许的懈怠和喘息。我正是被爸妈逼着,打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向前爬,才能领略到成功的干甜。老师,同学,亲戚都夸我聪明:说学一样像一样,进入角色快,各科学科成绩拔尖,会跳舞,游泳,绘画,书法,辩沦会上思维敏捷,担任学生会领导工作干练,甚至一般时尚女孩所不屑的女红,绣花及烹饪我也会一点。但他们那里知道,每一种“优秀”无不是用汗和泪换来的,它的后面包含着多少家法板子在我屁股上留下的痛楚。每一种才能都是被爹妈逼上梁山的.

现在,进了高中以后,妈妈对我的这种体罚就只能给我带来委屈和羞辱。因为我已经形成了一整套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同时,我有了自己生活的目标,就是要通过不懈的努力,实现爸妈对我的期望。我已经走进了这座知识大山,已经看到了有气吞山河的瀑布,有翠绿成荫的森林,有繁花似锦的草原……,我尝到了探索的乐趣。正是这种乐趣使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业余时间自学完了高中的数学,物理和化学,并正在自学数学分析,大学物理和理论力学。有了这些知识作基础,对于一般的试题我要求自己不但要解出来,还要从各种不同的解题的方法中找出一种最简便的解法。这就是我在各种大小测验考试中始终能名列前茅的秘密。偶然一、二次粗心或失误其实说明不了什么,对于这一点妈妈也清楚。当然我十分理解妈妈,现在为什么还要把教育小女孩子的体罚来惩罚我这个已经长大了的姑娘。实际上家法板子已经异化成她爱到极致的扭曲。她用板子打在我屁股上的疼痛告诉我她的存在,她的关注,暗示我不要漠视父辈的期望!同时她也借此来渲泄她的急躁,忧虑和无奈。正像我也想借助妈妈的惩罚,好好地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好减轻一些我的紧张和压力。

我终究会长大,也会为人妻,为人母。那古老的家法板子总有一天会传到我的手里。我会让它重新开始一轮新的轮回吗?我想只要有高考,只要有竞争,只要对未来有憧憬,那么这猫抓老鼠的游戏将永远会继续下去。

于是,我坐到电脑台旁,打开电脑,把一个姑娘家所羞以启齿的这一段真实生活写下来。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让人们了解现在一个中学生,特别是肩负着长辈太多太多期望的沉重十字架,在学海里泅渡时所感受到的甜酸苦辣;让人们理解那些对子女的未来充满着憧憬的父母们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子女在学海里挣扎时的焦虑,无助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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